了后院的主屋里,兄妹两人的住所由一条长长的游廊相连,往来方便得很,每日里都能见个面。
日子逍遥快活,每日无拘无束,大半载光阴也不过转眼而过,兄妹两人相处愈发融洽,渐跟小时候的相处无二,只是各人都拿捏着分寸,不往前多走一步。
他若当起兄长来,也是正儿八经的兄长,有空闲的时候,常带着甜酿出游闲逛,食肆茶楼,花园山寺,连戏院市井都肯带她光顾一二,偶尔也能遇见施少连相熟的人,人家携妓带美,看甜酿婀娜艳丽,笑起来甜蜜蜜,以为是天香阁新来的花娘,难免多看两眼,也总被施少连挡住,淡声道:“这是家里亲戚,从江都来金陵闲散几日,妹子没见过世面,各位多担待着些。”
“失礼,失礼。”来人打哈哈。
甜酿被人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直往施少连身后躲。
这种时候多了,他倒是有些恼,皱着眉头看着甜酿:“下次见了旁人,不拘男女,你都当视而不见,不许再朝人家笑,只管跟着我就行。”
“金陵无赖多,自己出门的时候,也要多带着几个人,寸步不离跟着,万不可跟人独处,特别是那些三姑六婆,浮浪青年,要格外警醒些。”
她微微噘着嘴,闷闷的哦了一声:“知道了。”
后来他倒是常避着人,带她夜游湖,晓登山,若是去附近的府县办事,也带着她一道出门游历山水,留在家中总归是不放心,只有带在身边才心安。他每日的吃穿行越发挑剔,不是嫌小厮手笨,就是怨旁人不称心,非得累得甜酿劳心劳力,亲力亲为,一度到了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的地步。
也有走得远的地方,施少连要去浮梁谈笔营生,附近恰好有座声名远扬的峻山,山中佛寺道观都灵验,他借着替施老夫人烧香拜佛的由头,带着甜酿一道上路。兄妹两人一道上山去进香,前一宿投靠在山脚下的客栈下,客栈难免简陋,最干净的上房是间两室连通的卧房,一间阔大的厅堂,兄妹两人一人住了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