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了趟淮安府,查查这验官背景,人倒是无足轻重,倒是有个在背后出谋划策的谋士,正是吴江人,乃是盛泽宗族郭家的一个子弟。
郭家,正是曲夫人的夫家。
施少连眯起眼,喃喃自语:“曲家?”
他背着手,嘴角泛起一点冰冷笑意。
施家与各衙门人熟,那验官虽是从船上摔下的,但人是死在自己家中,因此也无甚惧意,府尹传唤时,施少连找了个家仆出面应对,自己在家中闲坐。
这事儿闹起的动静,甜酿在家中自然得知,就连云绮和苗儿也听见点风声,都赶来寻施少连问消息。
“没什么干系。不过是一家子刁民讹诈,想找个冤大头要多赔些银子过日,我自有分寸。”
他嘴里说着不打紧,却瞳色沉沉。
哪料在公堂之上,这验官家人翻了讼词,说是盐枭窝藏私盐,纵船闯关闯闸,撞死盐务官员逃之夭夭,应天府看是盐院的案子,暂停了庭审,将案子转提盐院,两院共理。
近来又逢着朝廷整治盐课的风头,验官家眷再把一纸讼状递到通政司,如今的通政司只是个冷衙门,可在立国初,通政司接的都是御状,金陵通政司虽是个闲门面,却有监理审案之权,因是盐案官司,通政司接了这纸讼状。
这案子改成了金陵府、盐院、通政司三部共理,督管此案的,正是芳儿依附的那位参议大人。
施少连听说这事时,一言不发,不怒反笑。
甜酿捉住他的袖子,轻轻蹙眉:“通政司的案子,还牵连盐院……会不会有麻烦?”
他喝了半盏苦茶,往椅上一靠,闭着眼,半晌后才沉声回话:“没什么事。”
通政司过目的案子,不可谓不重,甜酿眼看着这几日家里流言四起,施少连和孙先生连着几日都有传唤,早出晚归。
甜酿暗地里见了张圆一面,是阮阮从中牵线。
算起来,两人已有数月未见,这一次见面,张圆脸颊削瘦,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