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去金陵找姐姐。”喜哥儿已经长大了,懂了男女之情,也完全懂了甜酿和施少连之间那些举措,“姐姐要开心一些。”
“不知道以后和小酒还有没有再见的时候。”王妙娘感慨万千,依旧好话劝她:“就和他好好过吧,命中注定的事,有什么办法呢。”
“总有能见面的时候。”甜酿道,“江都施家和金陵施家,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家人。”
“那可未必。”王妙娘微笑,眼神奇异,附在她耳边道:“少连把江都的药铺和这间宅子留给了喜哥儿,只是榴园和见曦园是你两人的。”
甜酿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况苑兴许是来拆榴园那条密道的。
一条见不得人的密道,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修起来,最后又被抹的一干二净。
要走的时候,施少连从前院过来接人,目光缓缓从她面上扫过,慢得像日影的移动,明晃晃地炫人。
她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缓缓起身,走上前去。
王妙娘摇摇头,母子三人把这一行人送出了大门。
要走的人并不少,东西也不少,有很多仆婢本就是几个月前施少连从金陵带来的,现在接到了主人,仍是跟着回金陵去。
车马缓缓驶出了大门,王妙娘牵着喜哥儿,朝着甜酿挥挥手,等到见不到人影,才带着孩子回了门内,施家的大门又严严实实阖上,从内上了锁。
甜酿从王妙娘遥遥相望的神情里品咂出一点奇妙之处,可她也说不上来,到底奇妙在何处。
船停在清水河畔的码头,不是外头的客船,是自家自用的船只,船杆雕花饰朱,看着颇为奢华,船舱的檐角下挂着两排灯笼,上头写着施字。
她没有问过人,但如今处处能察觉出来,施少连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江都商贾,在金陵这几年,他早就不同了。
她们两个人都没有停留在原地,已经各自走了各自的路,却又哗然一声撞在了一起。
舟上有穿绸衣的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