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细的银杆,轻佻勾起她抵在胸口的下巴,看着她两颊红晕,极尽温柔地笑,眉眼间满是风流写意:“不知怎的,以前从未留心,今日才发觉四妹妹长大了……有一副酥醉入骨的花容月貌。”
曲池看见施家门前的红灯笼上贴着喜字。
他回了钱塘。
和熙又热闹的年节,甜酿依旧沉浸在香典中,曲池进门时,正见她嘴里叼着一块硬邦邦的胡饼,发髻凌乱,眼睑下一抹青痕,小小的厢房里堆得满满当当,桌上铺满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屋子里是一股混乱繁复的香气,熏得人头昏脑涨。
“曲……曲池?”她楞了许久才回过神,“你……你怎么来了?”
“蓉姊不放心你和小玉小云独留钱塘,让我来接你们回吴江过年节。”他笑嘻嘻上前。
“抱歉……我这乱糟糟的。”甜酿吐了一口浊气,“有些忙……怕是要拂曲夫人美意,我实在走不开……”
“无妨,留在钱塘也是一样的,我去信和蓉姊解释。”他上前,“九娘子在做些什么?”
“以前在家的时候……偶尔也会自己制香,就是做些有趣的小玩意,雪香扇,香袖纱,香球之类,我和花娘们说,她们都很喜欢,想看我把这些东西做出来,我正捣鼓这些。”
曲池点点头,和她说了两句,见她又埋头进香案里,默默守着。
甜酿就这么过完整个年节。
她已有许多许多日未曾出过门,那日曲池和小玉小云一同拉着她去食肆,邻座恰好是两个江都客商,说起了江都许多事情,最后说起江都三家进士,原来都是相熟的人家,正是张、况、方三家。
甜酿满心浸在自己的事情里,而后突然听见了方玉和况学的名字,身体僵住。
“这两位进士的夫人是沾亲带故的,是一家开生药铺起家的施家,这施家也是不错,近来营生越发做大,都一并都挪到金陵去了,妹妹嫁了方家,自己又娶了况进士的小姨子,若跟施家做营生,那也是稳妥的,人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