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施少连年纪已不小,早到了娶亲生子的年龄,他和甜酿的关系堵在那儿,施老夫人可以视而不见,但这成家立业,子孙后代的事情,施老夫人不能不惦记。
女眷席面散得早,甜酿早早也回了榴园,席间喝了一点果子酒,被凉风一吹,酒气翻涌,面靥滚烫,眉眼饧涩得睁不开。
宝月筛了一盏茶来醒酒,甜酿喝过半盏,也懒于梳洗,就伏在美人靠上,打个盹儿解解乏。
后来还是被屋里的说话声闹醒。
施少连正和宝月说着话,家里换了新茶,是白毫银针,施少连亲手筛茶,宝月在一旁垂手学着。
甜酿睁开一条眼缝,见他把茶盏掀盖,茶气氤氲如白雾,清淡的茶香很快盈满屋子,也飘到她身前来。
她喝的茶清淡甘甜,他却爱苦涩酽冽的味,后来他也迁就她,常喝老君眉这一类的淡茶,平心而论,衣食住行点点滴滴,他对她的好,三言两语道之不尽。
家里这几日都有客,他在外院应酬得晚,都宿在书房,今夜客都散去,他也早些往榴园来。
甜酿见他低头试茶,一双狭长又风流的丹凤眼随意往她处一瞥,那眼里本是疲累又黯然的,不知怎的突然一亮,点缀着几许暖暖笑意。
施少连喝了一盏,又给宝月试了一盏,声音温醇:“什么时候二小姐能喝完你斟的一盏茶,你茶艺才算有进益。”
宝月心底嘀咕,这么些年,也没见二小姐嫌弃过我。
“她是不挑剔你,敷衍作罢,若是真计较起来,真该把你送回管教婆子手里,再学几日。”
“婢子省的。”
施少连倚在椅上,长长歇了口气,烛光照着半边脸庞,忽明忽暗,光影交织,又斜眼去觑甜酿,她还是懒得动弹,一动不动倚着,双眼闭着,长睫轻抖。
“既然醒了,就过来坐。”他笑,“我这一会也累,陪客在前头喝了几大银花盅的酒,满肚子酒水都在晃。”
她听他发话,这才从美人靠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