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大娘子和姨娘、大哥哥和我。哥哥要念书,所以爹爹更喜欢带我玩,每回我跟哥哥说那些吃的玩的,他都一声不吭,假装没听见,但我随口说出的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有时候我觉得大哥哥样样都好,孝顺祖母,爱护家里,温柔体贴,又觉得不是这样……”云绮嘀咕,“他也有很冷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一只野猫偷咬了祖母养的雀儿,那雀儿折断了翅膀,在地上扑腾惨叫,大哥哥袖手旁观了很久,还拦着我,不让我去救,后来大娘子把哥哥责骂了一顿,大哥哥却说,雀儿多半是活不成的,还不如留给野猫果腹。”
甜酿从被内探出一只手,握住云绮:“你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又叨絮了这么多,是不是在紧张明日出嫁?”
云绮咬唇,胸膛内热辣辣的难受,倚在枕上,半晌道:“我不想像我姨娘那样过一辈子。”
“方玉是个正人君子,你和他以诚相待,日子不会难过的。对他母亲和妹妹也好一些,笼络住人心,人心自然也向着你。”
“像你那样吗?”
“对,像我那样。”甜酿苦笑。
次日晨起,又是一个吉日,衣香鬓影,语笑喧阗,笙箫鼓乐大作。
施家将凤冠霞帔的云绮送上喜轿,锣鼓喧哗,鞭炮盈天,众人簇拥着一双新人出门。
甜酿看着方玉将新妇接走,也看见施少连在人群中谈笑自然,看见桂姨娘淌着泪,看见喜哥儿追在喜轿一侧,漫天撒糖。
人一个个都往外走,却没有新的人进来。
家里还有客要陪,园子里摆了席面,甜酿搀扶着施老夫人换了大衣裳,出来陪女客饮酒,堂中有人瞧着甜酿,问起:“二小姐的婚事如今不知有没有着落。”
施老夫人淡笑:“我舍不得她,还是在身边多留两年吧。”
“那贵府的大孙儿呢?可定了人家不曾?”有人跃跃欲试想保媒。
施老夫人搪塞过去。
家中只剩一大一小两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