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我拿清白之身,换哥哥多年照顾之情。自今日起我一无所有,也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祖母也该知道真相了。”他微微叹气,“不该再让她老人家蒙在鼓里,她虽年世已高,却也经过诸多大风大浪,妹妹这点事情,也不算什么。”
他又看着甜酿:“小酒既然不想回施家,那就不回去,江上景致甚佳,携美游玩一番,也不虚此行。”
两人双双罢了筷子,一言不发坐在桌边。舟上的老夫妻才开始准备中午的伙食,一只小泥炉搁在船板上,老婆婆起锅煮菜,舟上人家吃的简单,一碟糟鱼,一盘虾蟹就罢,附近船家也三三两两燃起青烟,或有即兴凭舟垂钓者,将新吊的鱼在船上冲洗干净,扔入锅中剪煮。
午间江面日头晒的困倦,甜酿自己回了船舱,施少连尤且坐在桌边,慢慢酌着那壶甜酒,好酒好菜,好风好景,正是怡情,酒一旦喝了便没有罢手日,情也是这样。
他将那一盏酒都喝光,踱着步伐回屋,甜酿侧俯在一只软枕上,身上搭着薄薄的被,闭着眼打盹。
施少连将脸挨在甜酿肩头蹭蹭,呼吸之间微有酒气,她微微蹙了蹙眉,他将脸往旁挪了挪,搂紧她的腰,埋在她后颈里酣睡。
静谧的室内,湿润的风声,绵延的水声,只有他轻缓的呼吸充盈着她的耳。她偏头打量他的睡颜,端的是温润如玉,容貌清俊如画,堪称君子无双,心却比狐狸狡猾,这样的人,活在他身边,日子会有多可怕。
甜酿缓缓闭上眼,听着他安静的呼吸声,心未必不痛,转眼之间,什么都没了,亲人、朋友、夫君、清白,她又是那个可怜的孩子,命运流散,不知路在何方。
两人相依而眠,不知何时他已醒,听得橹声欸乃,他扭头去亲吻枕边人,亲着亲着总有别样的绮思。
甜酿不耐烦应承他,反手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听见他道:“不是用清白之身换照顾之情么,总得让我尝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