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但是背后突然传来顺帝淡淡的声音,“不管当时如何,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珂儿,物是人非,该往前看,你我父子,朕更心疼你。”
刘珂脚步一顿,然后转身,看着顺帝说:“您若心疼我,后日晚宴,儿臣第一次设宴款待,您能来吗?”
那头刘珂出门,这边尚瑾凌穿着厚实的披风,冒着雪,走进了杨家大门。
虽然冬天萧瑟,景致都少了大半,不过只要精心打理的院子,依旧能看出主人家的家底。
杨慎行出自书香,向来讲究书画意境,当了六年的首辅,把持着新政,家中怎么样都该讲究一些。
然而尚瑾凌一路走来,却惊讶地发现,杨家似乎没有他想象中富硕。
这就有点可笑了,谁不知道新政最能敛财,富了多少硕鼠,可这牵头的三司条例司之长看起来却是少有的清廉……尚瑾凌的目光在这俭朴的屋内不动声色地一转,暗暗有些惊奇,最后落在走来的杨慎行身上,不禁叹道:“杨大人苍老许多。”
“不仅老了,还身染重病,怕是没多久了,咳咳……”杨慎行脸上的褶皱几乎如山川丘壑,身形也更加伛偻,见客的衣裳裹得再厚,都看得出其单薄。
没有夸大,的确重病,似乎已有油尽灯枯之象。
见到他模样,尚瑾凌之前再多的怨气都化为了虚有,难得宽慰了一句,“您得保重身体。”
杨慎行平和地笑了笑,在下人搀扶着坐下,哑着声音道:“尚公子来京,是来参加明年春闱的吧。”
尚瑾凌点头,“勉励一试。”
“金鳞岂是池中物,该化龙时便化龙,老夫在这里先提前恭喜一声。”杨慎行没有提方瑾玉,也知道两者根本没法比。
“多谢。”
尚瑾凌这个时候来,定不是来叙旧的,杨慎行不等他开口,便道:“宁王殿下的帖子,老夫也有所耳闻。”
尚瑾凌笑道:“在下本是来送贴的,不过看您这样,似乎也不好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