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头下去,唉声叹气起来,“可惜,后来,日本人来了,可又有兵工署的人来了,再往后,高炉的火也熄了,厂里的工资也停了。”
“这人呐,就和瘪了的尿泡似得,就瘦下去了。”
“瘦了可不能干好铁工。”对面这位同志突然说了这句话,“老杜,你得吃肉,吃馒头,吃菜,把体格养好,才行。这样……”他从腋下夹着的纸里抽出一张来,“咱们在黄河边儿,新造了一个钢厂!再过个把礼拜,那边就要开炉了。
“你之前正好是干过炉工的,我和几个领导说了你的事情,讨论了一下,决定让你去那边,你愿意去么?
“我知道一下子做出决定不容易,但我之前也是烧钢的,知道这活可不容易,”他握住了杜友林的手,“老杜,你是管过炉子的,也是推钻头和堵渣头的——这可真不是容易的活计,有你在,肯定能起很大的作用。
“何况,去那边,钢铁厂的待遇也绝对不会差,炉前工的伙食可就不是一周两餐肉了,那是顿顿有肉。而且,厂里的屋子也给修好了,够你一家人住的。”
这位穿着军装的同志真诚而热切地说:“老杜,这是真正能够发光发热的机会!只要有了钢铁,咱们就能造更多的武器,再来一次平型关大捷,再来一次!直到把日本鬼子赶出咱们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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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么?
杜友林思考起来,但是手却已经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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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的铁水就是他生活的源泉。
“我去。”
他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截止目前,杜友林并没有想太多关于抗战和日本人的东西,但是他知道,如果能够复工开炉,自己就能让自家的半大小子不再喊饿,让自家老婆不再需要卖掉她的嫁妆。
那么,自己重新站到高炉面前,穿上又热又重的防护衣,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