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的、略带讨好的笑容。
“嗨,什么长官,叫我同志就行。”这位军官喘匀了气,摇了摇头,“杜友林同志,你之前在报名的时候,写的职业是炉前工?”
“啊,长官同志,是的,我是晋阳铁厂那边的炉前工。”
对方点点头,追问了一句:“长官两字就免了嘛……唉,你这炉前工,咋瘦成了这样子啊?炉前工也分好多种,你之前做什么?”说着,这位军爷从上衣的土布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在手掌里敲了敲,分出一支卷烟来,“上料的,堵渣的,管风的?我晓得,掌炉的都抽烟,来一支,给!”
——————————————
这当官的咋不像是官啊?
杜友林略微弓了身子,接过了这支没有滤嘴的纸卷烟来,对方也掏出一支来,叼在嘴上,用一个透明的自来火把烟给点着了,随后便把这个自来火递了过来。
“哦,哦,同志,报告,我之前是放渣的,有些时候,堵渣的活儿也得干。”
对方说的话透着一股子行内味儿,八成也是干过钢铁的。杜友林不免得生出一点儿亲切感来,也将那股子戒备的心态些许放下。他有样学样,用那个没用过的自来火按了一下,把烟点着,深吸了一口。
有点呛人的烟草味道吸入身体,然后钻进了大脑,乃至深入身体的每个角落,直达灵魂,杜友林吐出一股烟气,仿佛带出了这段时间的疲惫。
“军……哦,真对不住,你看我这嘴啊……这位同志,实话和您说了,我这会儿,快三个月没吃饱饭了。以前,我管咱晋阳厂的那个大高炉,是推钻子的当班,每次出铁,都是咱和我的伙计们去钻泥头帽子。那时候,啧啧。”
他怀念起来,
“虽说是个苦力活儿,每次下工,人都和淋了水似得。但咱觉得也值当啊,那时候,我一个礼拜,还能给家里吃个两次肉的!”
杜友林伸出两根手指来,有点儿激动:“可不是肉末,是大肉菜!”可是刚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