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别,走到楼下,在上车之前,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巍屋里的灯光还亮着,他住的楼层不算高,赵云澜眼力好,能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窗前,正静静地看着自己离开。
好像一直在默默目送着他的背影。
传说他是千丈戾气所生,大煞无魂之人,自黄泉尽头而来,刀锋如雪……然而赵云澜却总是想起他每每从黑暗里来,又从黑暗里走,孤身一人,与无数幽魂一起走在冰冷冰冷的黄泉路上,从来形单影只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怜惜他。
他不知道自己前世今生到底和这位斩魂使有什么纠葛,对方摆明了不想让他知道。
赵云澜没有当着沈巍的面刨根问底地追究清楚。一来那天酒店里男人眼睛里压抑的情愫,让他觉得诚惶诚恐,几乎有些不敢触碰,二来……他也实在不愿意去揭人伤疤,平白无故地伤人尊严。
纵然一直以来他哄着宠着沈巍,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几分是情几分是欲实在难说,可翻脸就说这么无情的话,赵云澜也实在做不出来。
他靠在自己的车上,抽完一整根的烟,这才捻灭扔进垃圾桶,钻进车里,慢慢地驶出了这一片住宅区。
赵云澜到家的时候,黑猫大庆已经在冰箱前蹲了良久,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气势汹汹地质问:“我的猫粮呢?朕不过有一段时间没临幸你,你竟然就把朕的猫粮扔了,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赵云澜没接它的话,默不作声地换了鞋,倒了一小碟的牛奶,又切了几块香肠,一起给大庆送到微波炉里转——他的冰箱还是沈巍填满的。
大庆诧异极了,围着他的裤脚转了一圈,凑上去仔细闻了闻:“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吃了耗子药的死样子?”
赵云澜伸长双腿,仰倒在沙发上,把黑猫拎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盯着它的眼睛问:“我十岁那年,你找到我,把镇魂令带给了我。”
黑猫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不明白他怎么开始怀古了。
“我当时作为一个欢乐多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