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刚周岁的女儿与夫君说话。陈安之望着红簪脸上幸福的笑容陷入迷惑。他至今不懂红簪为什么要离开他,嫁给这样一个农户?
没有重量的魂魄轻易被风吹起,陈安之又见到了春杏。那个在他眼里呆板无趣只有听话一个优点的贱婢,如今是周家的少夫人,坐在交椅里差遣管事,倒也像模像样。望江从外面进来,春杏立刻笑着奔过去……
陈安之又见到了林莹莹。相当长一段时间,陈安之坚信林莹莹嫁到江家不会幸福。江家是什么门第?他在江家看见了江云澈那位严厉的母亲,正在吩咐婆子给林莹莹请大夫。原来是林莹莹染了风寒。不满是真的,可是家风正的门第,不该有狭隘的人。人心肉长,六年过去,再多的不满也被日常点滴的相处磨去,成了一家人。
天色黑下去,陈安之的魂魄不受控制地飘去崔家。翠玉总该过得不好吧?她会不会惦记他?翠玉今日白天很忙,很早便躺下了。陈安之惊愕地看着翠玉的被褥。她的褥子密密麻麻绣着金银元宝,被子更是绣满银票。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亲亲。
陈安之觉得自己很快要魂飞魄散,最后魂魄被冬日的寒风吹进了宫中。陈安之惶惶之,难道在他死前最后的时刻要去看看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吗?”
宫灯摇曳,月影将尤玉玑的影子拉得逶迤动人。刚刚沐浴后的她,举手投足间都是摄人心魄的美艳。
陈安之魂魄挂在宫灯上,看着尤玉玑出现在大殿门口,再款步走近。陈安之努力睁大不存在的眼睛,眼睁睁看着她朝司阙走过去。
司阙坐在玉案之后,似乎在批阅奏折。他朝尤玉玑伸出手,尤玉玑顺势偎在他怀里。暧昧的烛光将两个人相偎的影子融在一起。
陈安之看着司阙俯下身去去吻尤玉玑,他心中气闷,这一口郁气吐不出来,檐下一阵风敲来,将他这最后一缕魂儿彻底吹散。
司阙皱眉,觉得有点凉,唤人将殿门关上。宫人关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