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玑急忙将百岁放下,快步朝外走去。她打开门,蹙眉问:“世子爷醉酒了?”
“反正是一身的酒气,闻着像是没少喝!”
陈安之醉酒之后是何德行,尤玉玑嫁到晋南王府的第一天就领教过了。
阿阙那样体弱,若是陈安之酒后用强,阿阙没有反抗之力,必将难受屈辱。若是陈安之知道了司阙的男儿身,不是难受屈辱那般简单,更是欺君死罪!尤玉玑微微抬着下巴,望向东厢房的方向,眉眼间虑色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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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阙刚给自己调了一种有助于怀孕的药,陈安之跌跌撞撞地进来。他脸上浮着酒后的红晕,手里捧着几只野花,望着司阙傻乎乎地笑着。
显然,若非醉了酒,他还不敢在夜里来司阙的房间。
“我回府的路上在砖路缝隙看见这几朵小野花。周围都是枯草荷积雪,这么严寒的时候,它们还能不畏严寒从砖缝钻出来,比院子里所有的梅啊菊啊玉兰啊……什么什么的,都强!”他晃着身子朝司阙走过来,献宝似地将手里的几只野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司阙面前的桌上。
“它们能够不畏严寒开出花来,公主的身体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长、长命百岁!”
他将来时路上反复背诵的话顺利说出来,可终究因为醉酒,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是结巴了。
他立刻尴尬地抿了唇。
司阙瞥向陈安之放在桌上的几朵小野花。
他慢慢抬起眼睛,视线从桌上的这几朵小野花逐渐上移,望向面前这个局促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是尤玉玑名正言顺的夫君。
虽尤玉玑从未唤过他一次夫君,可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个人有这层关系,司阙心里生出许多厌烦的情绪。
他不笑的时候,面色总是很冷。如今心中的厌烦又在面上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