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香映月是尤玉玑的院落。
陈安之迟疑再开口:“那……我先过去了。”
王妃叹了口气。陈安之顿时不敢转身离开。
“安郎,我是你的母亲,纵然气你训你,总是偏疼你的。可假若尤氏是我的女儿,你这所作所为,我非要将你千刀万剐不可!”因为自己也有女儿,只要一想到倘若这事发生在陈凌烟身上,晋南王妃心里生出太多不忍,“若非朝廷改了孝制,她还在为父守孝。国破离乡,父亡母疾,无兄幼弟,你堂堂七尺男儿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她是要与你相携一生的妻!幸亏尤氏心宽些,若她一个想不开白绫一抛、毒酒一杯,你就是杀人犯!”
陈安之听得脸红,眼睛也红了。他再一次诚恳地说:“儿子知道错了,日后绝不再饮酒,不再犯这样的错。日后会好好待她,好好补偿她!”
头疼得难捱,王妃不愿再开口,疲惫地挥了挥手。陈安之只好抹泪退下。
方清怡望着陈安之的背影,眼前浮现的仍是他为另一个女人红了眼睛的模样。她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黯然地垂下眼睛,慢慢咬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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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之到了昙香映月,明显感觉到院子里的下人看他的眼神不得劲。他勉强忽略掉,迈进屋。
尤玉玑一边拢着云鬓,一边迎上来,明显刚刚在躺着。
陈安之有些尴尬地开口:“在歇着吗?扰到你了。”
“在软塌上稍倚了会儿。”
陈安之胡乱点头,有些不敢面对尤玉玑。他望向尤玉玑说的窗下软塌,一卷书放在一端,旁边堆着一条薄毯。陈安之眼前浮现美人斜倚软塌慵懒读书的情景。
“在读什么书?”陈安之走过去,拿起那卷书发现是一本医书。他有些惊讶,脱口而出:“你看得懂这些?”
他又胡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尤玉玑没有说话,安静地望着陈安之。
因为尤玉玑的沉默,陈安之越发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