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
陈安之皱眉,明显不太喜欢母亲对他不思进取的评断。
王妃岂会看不出他的心思?气得偏头痛的旧疾隐隐发作,她失望摇头:“为了你的糊涂,你父亲一早进宫去。你倒是好,酣睡到这个时辰,今日更是荒唐地让新妇独自过来请安敬茶。”
屋内并非只母子二人,陈安之显然被训得脸上挂不住。不过他自知有错,也不辩驳,只软着语气认错:“儿子真的知错了。”
陈凌烟拉拉母亲的袖子求情:“哥哥已经知道错啦,母亲就饶他这一回吧。”
方清怡淑贤地递上润喉的茶。
王妃略消了气,望着陈安之沉声道:“安之,如今不太平。切莫坏了你父王的明哲保身。你当知道,身在帝王家,一招错不仅满盘输,更是满门灭!”
陈安之郑重跪下,正色道:“千错万错都是儿子昨日糊涂,一会儿进宫亲自向皇帝爷爷负荆请罪。都是醉酒的错,日后绝不饮那么多酒。”
良久,王妃叹了口气。
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
陈凌烟笑着冲哥哥使眼色,陈安之犹豫了一下,才站起身。
王妃再度开口:“昨日你召进府中的两个妓子,打算如何处置?”
陈安之立刻解释:“她们是清倌,不是妓。”
“我是问你打算如何处置!”王妃猛拍了一下扶案,其上的茶器磕碰脆响。
陈安之斟酌了语句才开口:“妾室自然由主母做主。她若同意,便留下。她若不愿,送出府便是。”
王妃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安之探了一眼收回视线,因不知母亲对他的话是否赞同,而惴惴。
又是很长的一阵沉默。
谷嬷嬷从外面进来,到了午膳的时辰,询问要不要摆膳,也询问世子是否留下一起用。
王妃命令陈安之:“你去昙香映月用午膳。”
陈安之忙说:“儿子本就打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