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着。
出院后。
喻思情拖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别墅,在踏入的那一瞬间,客厅和餐厅厨房,每个角落似乎都能看见她跟贺云渐相处过的甜蜜画面,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都失去了什么?
喻思情转身上楼,来到主卧那间落地窗前,孕期时贺云渐会经常陪她躺在这晒太阳,视线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草坪,他说过,孩子出生后就去养一只性格温顺的小狗,到时候能陪伴孩子长大。
慢慢的,喻思情视线又落在旁边茶几上,是草莓手撕面包,上面标注的生产日期是车祸那天。
喻思情终于记起来那天贺云渐是给她买面包去了,结果她独自出门去了学校一趟。忽然间,浑身就跟失去力气般,膝盖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手指发白攥紧茶几边缘,过许久,才微微颤着,伸过去将那袋面包拿过来。
时隔一个月已经过期,喻思情却毫无察觉到般,她拿出来吃,不在乎味道变质,起先细嚼慢咽着,后来本能用喉咙吞咽着,往嘴里不停地塞,到最后咳得苍白的脸蛋都憋红,也不肯停下。
她的身体被生出了一个空洞,无法自愈,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填满,换取最后一丝丝的温暖。
喻思情狼狈又疲倦地倒在了地板上,额头被磕破出血痕,渐渐地与她止不住淌下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沿着苍白的脸蛋滑落下来。
她手指抱着面包透明袋,死死压在胸,想融进血肉里。
那双唇,微微地张开喘息着,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云渐……贺云渐……我好冷,好冷啊。”
这栋别墅再也无人来访,只有老管家每天会准时送一点吃的上楼。他似乎也知道喻思情这样的状态是活不久的,没有多费口舌劝。
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二楼主卧都再也没有灯光了。
喻思情自杀过,她吃安眠药就跟吃糖一样,连水都不用喝就咽下去,却因为反胃,都稀里哗啦的被吐出来。后来她又尝试了两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