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得这样熟练,反倒衬出费霓的生疏来。
方穆扬平常的话并不少,此时竟然变得沉默起来,他的口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费霓宁愿他说一句话,可他一个字都不说。
房间里只有费霓的琴声。
她又弹错了。
越焦躁越出错。
偏偏方穆扬去搔她的痒,费霓实在受不了,扭动着去躲,偏偏被人箍住了,活动的范围很有限。然而她太怕痒了,躲不过也是要躲的。
她这么躲着,拖鞋就踢了出去,她稍稍重心前倾,伸出脚尖去寻她的拖鞋。
方穆扬终于开了腔,轻声在她耳边说话:“别动了,好不好?”
有请求有焦躁也有点儿不耐烦。
他凭什么不耐烦?
可费霓羞得连骂他的话都说不出。
明明是他的错,到最后总要栽脏成她的。
身下的椅子让她越来越难受,然而她知道,如果她去调整位置,方穆扬也没准也会找出话来说她。
费霓猜他捏准了这么干扰她,她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可她偏不肯如了他的愿。
她这次再弹几乎是赌气,弹得也不能说出错,可听起来好像她跟琴键有仇一样。
她的身体越来越软弱,可这琴声却完全相反。
费霓马上就要成功了,可方穆扬的手变换了位置,费霓落在琴键上的手指被迫移了一点位置。
费霓真生了气,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狠敲了几下,像她的心情,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条理。
她回过头来,在方穆扬下巴上狠狠咬了一下,咬得很用力,一点儿都不心疼。
方穆扬一点儿没跟她计较,他一面吻她,一面将手从温热的地方拿出来落在琴键上,“这声音像不像你的心跳?”
这次费霓是真恼了。她偏不肯如了他的愿。就算弹不出完整的曲子,她也要弹。
她决定这次让他也不好受。两个人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