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就一定会追上来,随时会追上来。
沈虎禅在调息养气的同时,深深的戒备着这一点,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并不是追他至此,而是“等”他至此。
有人比他更先潜入了这片草丛,也看中了这片地方的隐蔽,要在这里设计一场伏杀。
这些人里面,其中有一个,现在就在沈虎禅背后十丈左右的地方。
他们二人中间至少隔着上千株比人还高的草,至少隔着上万根淅淅沥沥的雨线,加上一个重伤损神,一个以逸待劳,那个埋伏的人原本只有五成的把握,此时至少已经有了九成。
这人的手握上了剑柄,他的衣服是黑的,头发是浓黑,剑也是黑的,如此一来,他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如面庞,脖颈,手掌等等,也就显得格外的暗淡,甚至同样近乎于乌色。
青绿之中一团黑,本来应该更显眼,可他整个人溶溶于夜色之中,与此时的天时相得益彰,朝着沈虎禅靠近的过程之中,竟然没有一株草被弄断、一片湿土被踩踏的声音。
十丈的距离还是远了一些,要杀沈虎禅这样的对手,他要靠近到七丈之内,那也是他剑法发挥的最好的距离,一剑七丈,足以叫人沉沦鬼域。
雨照旧落下,青草照旧被雨水击响,两人间的距离在缩短。
十丈,九丈,八丈,七丈三尺……
欲至七丈,只剩一步。
忽然,风来。
这一股风平地卷来,事先全无征兆,没有由远而近的风声,与寻常的风大有不同,霎时间吹斜了雨,卷起了雾,吹弯了草。
在不远处的烟雨雾气被卷动的时候,白雾之中好像有一股黑色的烟,袅袅娉娉,妖异非常,闪烁着好像要把人的眼神连同眼珠一起吸扯进去的幽光。
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白雾刹那间就抹掉了黑色的烟,卷动着雾气的风继续吹来。
青草如浪,一阵起伏。
黑衣人眼睁睁看着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