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道:“那陆家后人尚在人世,等圣旨下来,要为他们恢复门庭与旧时爵位,也不枉他们隐姓埋名多年,只不过王爷和临江侯的事说不好,王爷虽本是无罪,可这些年来隐藏身份还被加封王爵,陛下心底不知如何做想。”
戚浔一阵默然,又埋头写名册,她一手簪花小楷极是秀雅,此时一笔一划,墨迹浓重。
大理寺上下忙碌了半日,至申时过半,门外通传拱卫司指挥使来访。
孙律来大理寺,也是为了安排追责旧臣,看到戚浔,他神色有些深长,却也并未多言,此时反倒没了戚浔之事,眼看着夕阳西下,她在去临江王府和去水儿巷之间犹疑,片刻之后,戚浔早早下值往城南而去。
越是即将大功告成,越是要格外小心谨慎,在圣旨下来前,他们谁也不能出错。
夜幕初临,张伯和张婶的铺子窗棂早已放下,屋内透着昏黄灯火,戚浔也无需去那面馆掩护,径直催马停在了铺子之外,她如往常那般叫门,进屋后不过片刻,张伯和张婶便惊喜的泪眼婆娑。
张婶一边抹眼泪一边道:“小姐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终于等来这日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张伯眼眶微红道:“虽吃了苦头,可到底还是等到了这日,老奴差点以为闭眼之前都看不到了,这多亏了王爷,也多亏了傅侯爷。”
看着他们如此动容,戚浔才觉心底多了些活气,张婶又问:“罪魁祸首是那驸马,三日之后是他问斩之时,我们可能去围看?”
“宣武门外应该会设禁军,能远远地看。”
张婶道:“远远地看也足够了,若非是此人,当年又怎会生出那般大的祸端?快,去找香烛纸钱来,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捎给侯爷和夫人!”
看着张婶和张伯忙碌,戚浔心底也生出几分暖意,同一时间的广安街暗巷之中,一辆马车正静静地停在僻静之地。
马车里,玉娘哽咽着道:“那哥哥,我们能回陆家原来的府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