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初我对王爷多有防备与猜忌,若那时便知道王爷其实是宁家兄长,岂非一早便能对王爷坦诚相待,但比起这些,我最觉庆幸——”
她有些动容地道:“庆幸宁家兄长还活着。”
傅玦听得心底滋味陈杂,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当初活下来多么艰难,这时戚浔极快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我们进去说话。”
暗巷无人,但在外头多有不便,戚浔稳下心神转身开院门,傅玦牵着两匹马儿跟了进去,待系了马儿,屋内灯火已明,戚浔手中执着一盏灯站在门内,也在打量他。
傅玦走进去将门合上,又在她发顶抚了抚,“曾有几次,我都想对你道明身份,但当时只觉时机不妥,便忍了下来。”
他轻声道:“我等这一声兄长,也等了多日。”
江默是兄长,傅玦也是兄长,可他如此说完,戚浔心腔却极快地跳了一跳,总觉他这个“兄长”,多了些旁的意味,她仔细描摹他的面容,又在心底将临江王与宁家世子合二为一,一时更觉世事玄妙,心底更溢出些对上苍的感激。
“那夜后,我仔细回想过多回,王爷起初对我照拂有加,是当真拿我当故交妹妹相待,后来王爷数次欲言又止,本也是有迹可循,只是我当时无论如何想不到王爷竟是宁家兄长……”
说至此,戚浔又道:“先侯爷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又对王爷有养育之恩,王爷对他信守承诺,自然无错,当日若非情况紧急,王爷也不会那般快暴露身份。”
戚浔体察他难处,又因多了这层兄长身份,如今看他似格外亲昵,直令傅玦心底泛起一丝意动,他牵她的手,接过灯盏,往一旁暖阁落座。
戚浔一边走一边看他:“王爷在拱卫司,可曾被为难?”
虽不见伤痕,但戚浔还是担忧,待二人坐在一处,傅玦才道:“并未,你且安心,我算到皇帝短时内不会对我如何,此行算是兵行险招,但所幸结果尚可。”
戚浔手任他捉着,听见此言心弦微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