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可能明日便定驸马的死罪,但朕给你们的时辰也不会太多,事情到了这一步,驸马的罪责难道还有转圜的余地?”
孙律本也不是此意,一时哑口,建章帝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此案细节不必对外昭示详实,你们先回去歇息,早朝之上再议如何处置驸马。”
孙律欲言又止,但建章帝已起身吩咐更衣,他只好与三法司众人退出殿外。
这时建章帝吩咐道:“去永寿宫。”
杨启福有些惊讶,“陛下不是不打算往上查了?”
建章帝叹了口气,“朕想做个明白人。”
銮驾自崇政殿起,一炷香的时辰便到了永寿宫,已是夜深,太后早已歇下,宫人见建章帝来,忙让钱启安将太后唤起,太后多日在病中,此刻被惊醒颇为恼怒,一听建章帝亲自来了,忍着气性披袍等候。
不多时建章帝入内室,先屏退左右,而后单刀直入道:“母后当年是令谁屈打成招,坐实了卫家和宁家之罪?”
太后面色大变,“皇帝在说什么?”
建章帝又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母后怀着对皇兄的愧疚,对那三家恨之入骨,而论起来,母后后来待朕、待皇姐,都尚算亲厚——”
他看着太后苍老的面容,忽然问:“母后对皇姐的婚事可满意?”
太后只觉莫名,却还是道:“自然。”
建章帝沉声道:“当年皇姐受父皇宠爱,还生过母后不喜的流言,但之后皇姐坠湖大病一场,元气大伤,人也不复从前聪颖机敏,母后也有意令皇姐少与父皇亲近,父皇大抵也知晓宠爱公主终究不是正统,便随了母后之意,改立了朕为储君。”
“再往后皇姐到了议亲之时,在一众世家子弟之中,皇姐择了一个家族没落,温厚文质、淡泊名利的忠信伯世子,母后便越发满意,说到底,母后不希望皇姐有一个手握重权的夫家,从源头上断了她的争权之力。”
太后多日来被禁足永寿宫,还不知外间动向,听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