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浔脑海中急速转动,“不,是在三年前的柳州民乱案中看到的,柳州民乱案延续了钦州民乱案的判罚,案卷上提到了钦州驻军案。”
柳州的案子宋怀瑾尚有印象,朝中也的确喜欢遵从旧例,但上面到底怎么提的,宋怀瑾已记不清了,他点了点头,“多亏你记性好,否则还不知道谢南柯还有这样一层身份,想他分明是逃犯之身,却敢入军中,又入大理寺,真是胆大包天。”
时辰尚早,宋怀瑾面上多是疲累,“今日王爷要去调查徐闻璋的旧事,只怕不来衙门了,我去洗把脸歇会儿神,待会儿继续审谢南柯。”
戚浔心底微动,“那大人,卑职可能去地牢看看?”
宋怀瑾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会些医术,正好去看看他那伤是否致命。”
戚浔应声,忙往地牢的方向去,谢南柯身上的伤戚浔心底有数,自然是不致命的,但倘若建章帝真的下令结案,谢南柯纵然伤势不重,也活不了多久。
这是戚浔第一次自己走入刑部地牢,清晨的曦光不算亮,逼仄阴湿的甬道幽长昏黑,像没有尽头似的,她脚下的路变得格外漫长。
半晌,戚浔才走到审问室外,待进门,便见谢南柯带着镣铐,蜷缩在墙角,他虽未再受重刑,但没日没夜的审问极耗心神,此刻意识都有些恍惚,听到脚步声,他身子一抖,又微微睁眼朝门口看了看,见是戚浔,他紧缩的肩背微松。
戚浔走到谢南柯面前蹲下,目光复杂的望着他的脸,谢南柯先还不为所动,可被看得久了,莫名有种压迫感。
“他们问不出,便又派了你来?”
一夜未进食水,谢南柯语声嘶哑的厉害,戚浔不搭话,只问道:“你觉得你父亲当年罪不至死,却被冤杀,这些年,便未想过给你父亲伸冤吗?”
谢南柯眼底又起嘲弄,“伸冤?当年的案子是三法司审定,先帝下令诛族,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盖棺定论,如何伸冤?”
他眼瞳颤了颤,又紧紧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