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苦涩的惨笑了一下,“我还有机会痛改前非吗?你们莫要骗我了,我知道自己死罪难逃,我这条命,本该在十多年前就没了的,多活的这十多年,我什么也没能做成,如今交代在此处,我无怨无悔。”
见他如此执着,宋怀瑾也没有法子,这时戚浔忍不住道:“谢南柯,你本性并不坏,虽对当年之事颇多憎恨,但从前的许多年,你也未曾做恶,你……”
谢南柯还未听完,便轻嗤了一声,他看着戚浔,眼神内尽是嘲讽,“不必用这样的说辞感化我,早在十二年前,我便没有选择了,经历过这样惨烈的家破人亡,我还有机会做一个好人吗?”
戚浔的确想用怀柔之策,但听见谢南柯此言,她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悲凉,半晌,她才低声道:“的确很难,但或许有人比你更为惨烈悲苦,但他们仍然选择向善。”
谢南柯哂笑一瞬,又长叹了一口气,他看戚浔,再看傅玦,又去看大理寺其他人,而后一边摇头一边道:“世人总难体会别人的苦处,甚至喜欢轻忽弱化别人的苦处,因此他们总是可以将高尚与正义说得轻巧,可真当这份苦处落在他身上,他们或许会做更多的恶事……”
戚浔喉头发苦,不知怎样去劝服谢南柯,她不可能告诉他,看啊,你面前正站着一个这样的人,若你还有良知,便莫要再执迷不悟吧。
她不能说,只能紧紧抿着唇角,等心底的凄怆快快过去。
宋怀瑾在旁听着憋屈,又见他如此一条道走到黑,忍不住喝骂:“天底下就你最可怜最冤枉,但你觉得你父亲冤枉,觉得那些推你父亲顶罪的人可恨,但你没有击鼓鸣冤,没有想着找那些人报仇,却为了报劳什子恩去害一弱女子性命!你父亲和母亲在天之灵看着,也会骂你是个孬种!”
谢南柯乌青的拳头紧攥,显被骂得动怒,但他很快沉定道:“不必用这些话术激我,该招供的我也招了,吕嫣的确是我所害,我便是唯一的凶手。”
宋怀瑾更气恼了,“你还想受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