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对着孙律说的,“今日发告示,叫那城中藏着的同伙知道,你拱卫司最会设局,若是能将那人引出来捉住,便当做哀家的生辰礼了,律儿,你莫要让哀家失望。”
孙律背脊发僵,心念一转道:“但是陛下那里——”
“他那里自有哀家去说,此案本就该你拱卫司查办,朝野内外,也无可指责,如今哀家替你想到了一个好法子,你还犹豫什么?”
孙律知晓太后心性向来说一不二,而如果忽略疑问,此引蛇出洞之法也的确是一良策,他也曾想过,但这是最后的计策,告示发了,若未引来人,那便要真的将人斩首,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孙律心腔子里窒闷的紧,在太后的咄咄逼视之下,终究是抱拳应声,“好,那便照太后娘娘的吩咐行事,陛下那里,还靠娘娘转圜。”
太后眉头舒展一分,“律儿,你是最让哀家放心的,你父亲老了,忠国公府往后要交到你手上,你莫要让哀家失望。”
此言太后说了两次,孙律心弦紧绷着,只得应是。
从永寿宫出来时,孙律脑子里乱哄哄的,待迎上等候在外的韩越,竟一时不知如何吩咐,顿了顿,才道:“去京畿衙门跑一趟,让他们在城中广发告示,两日之后,将明扬在城南斩首示众!”
韩越也听得一惊,可孙律从不在差事上玩笑,他一想便知道是太后的主意,见孙律神色不好看,他立刻应下不敢多问。
孙律此时本该去拱卫司牢里,再审一审明扬,但他知晓明扬不畏生死,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更何况,如果他所言是真,那也并无再审的意义——
孙律一路出宫,上了马背直入安政坊,跟着的侍从以为他要回忠国公府,可没想到走到长街口,他却马头一转,直往临江王府的方向去,待到了王府,傅玦果真在。
门房一路将孙律带到傅玦书房,待进了门,便见傅玦书案上一片整洁,可砚中尚有余墨,搭在边上的狼毫上也墨渍未干,他没心思关心傅玦适才写了什么,开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