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戚浔,话却仍是对傅玦说,“王爷若是有何差遣,我万死不辞,但我不希望王爷对戚浔挟恩图报。”
戚浔一呆,“兄长——”
傅玦对江默所言并无意外,他唇角微弯,今日似乎对江默有极好的耐心,“怎样算挟恩图报?”
江默落在膝头的拳头紧攥,“王爷明白我的意思。”
傅玦微微点头,“如此倒是像个兄长模样。”
他话音和煦,不仅未生出不快,更有些赞许之意,如此反倒让江默无措。
傅玦若是动怒,或是说些自清辩驳,他还能肯定傅玦的确心怀不轨,可他如今分外坦荡,更做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江默一时有些发懵。
他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寒声道:“王爷于我们兄妹而言,不过是个外人,我有没有兄长的样子,无需王爷来肯定——”
这话令人寒心,戚浔不由担忧地望向傅玦,谁知傅玦只淡淡一哂,“我或许不及你们亲厚,但我应年长于你,若无当年之事,我们彼此也皆是世交,如今既知晓你们身份,自然要多加照拂,而若你不像样子,我亦会令戚浔离你远些。”
江默听得发笑,见傅玦始终八风不动,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之感,他和傅玦本该争锋相对,可如今唯有他气恼不忿,而傅玦言辞间多有宽容,更以一副长辈的口吻言谈,仿佛他稚气莽撞,是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他咬牙道:“王爷位高权重,倒也不必用这等话来与我们兄妹套近乎,不错,当年若是不出事,我们几家的确算是世交,可这世上哪有如果?我们三家被诛灭三族之时,临江侯府却满门尊荣,王爷哪里懂我们心中如何怨恨苦楚?”
江默话里话外,皆是让傅玦明白自己的身份,哪怕帮了他们,傅玦也是个外人,而他和戚浔,才是真正同患难的生死之交。
“临江侯府的满门尊荣,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傅玦语声微肃,却也只是几瞬,又耐着性子道:“我若不知你们如何艰难,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