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过活,只有相信会有真相到来的一天,才会坚持到如今,公理与正义,的确很遥远,可就算最终没有降临在我身上,那我也希望,这世上受冤受屈之人,能少一个便是一个。”
傅玦沉默下来,可戚浔却觉得他的目光愈发灼人,好似实质一般笼住她,她一时赧然,“都是些大话,不过是整日与死人为伴,做些旁人不敢做的活计。”
傅玦忽而道:“很多年前,我也是满心怨憎之人。”
戚浔微微一愣,傅玦极少对她讲自己的事,她凝神听着,傅玦继续道:“后来父亲将我扔在战场上,我看到许多士兵在我眼前死去,看到西凉的铁蹄践踏掠夺大周的土地,忽然便觉得,那些怨憎都轻了。”
他微微倾身,“仵作与死人为伴,那我们是一样的,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戚浔的心跳的又重又快,她不知傅玦说的怨憎是什么,可联想到傅玦临江侯私生子的身世,只觉得必定与此有关,而傅玦故意说这些,似乎是为了安抚她,又似乎在对她说,他完全明白她的心境历程,他也是如此过来的。
戚浔心头温热,却又垂眸道:“但我……我与王爷终究不同,我只能顶替别人的姓名活着。”
傅玦欲言又止,忍不住拂了拂她额际碎发,“总有一日,你会叫回本来的名字。”
他顿了顿,“叫回,渺渺。”
这陌生的两字,仿佛在傅玦舌尖打了无数个转,落在她耳中,莫名有些缠绵意味,戚浔怔怔的看着他,心跳急乱,一丝令她心口酥麻的暖流瞬间蔓延去四肢百骸。
见她呆住,傅玦笑了一声,“如今应当只有我这样叫你。”
他语声悦耳,像是十分满意,戚浔捏住身侧的裙摆,面颊热的厉害,根本不知如何回应这份亲昵,她有些心慌,只觉傅玦再这样待她,她心底那些小心思便要掩不住了。
见她人显然走神了,傅玦安抚道:“你放心,只有在无人时我才会这样叫你。”
戚浔的指节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