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玦道:“你说他似乎对人体骨骼脉络颇为熟悉,可他的刀法却不好,那此人会否是会医理之人?”
“极有可能,他碎尸虽然断了骨头,可几处关节之地都分割的极好,并非野蛮粗暴的分尸,而发现的尸块越多,越发看出尸表肌理的腐坏并不明显,极少尸变瘢痕,因此卑职怀疑……这至少是一具新鲜的尸体。”
戚浔又道:“卑职曾见过有人会盗走下葬不久的尸体,或是结阴婚,或是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邪术,不过眼下这件案子,虽未确定死者死因,可死者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尸表又无腐败瘢痕,足以证明,死者是死后不久便被分尸。”
“若死者是自然死亡,或是意外身亡,但凡有亲朋好友在身边,都不会在他刚死之后便被人盗走尸体,因此卑职倾向于死者是被抛尸之人谋害。”
戚浔一番说辞不疾不徐,傅玦已明白她所言之意,自然很是赞同。
从平宁坊回刑部要走小半个时辰,戚浔将前后所得理了一遍,便到了衙门,待回到衙门,只有几个小吏还在当值,待回到那存放尸体的空房之时,便见里头多了许多冰盆,一进门,便有扑面而来的寒意,与夏夜的暑意对比分明。
傅玦寻来一长案,戚浔将所有尸块稍作清理,便在长案上拼凑起来,虽不能做到严丝合缝的拼凑,可几块骨头却能连接一处,其余尸块也有可拼合的,而不管是尸表肌理还是被烹煮过的成色,都可断定来自同一具尸体。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条男子长腿有了模糊形状,只是股骨上半段和胫骨各有一段缺失,足骨亦少了趾骨。
戚浔稍作丈量之后道:“只看腿骨,此人多半在五尺上下,足底的表皮不算粗糙,其余部分肌理也未见旧痕,相反还算细质,几处骨头也不见旧伤,就算不是养尊处优长大,也至少是衣食无忧,暂且只能看出这些。”
随后她叹了口气,“人的骨骼坚硬,寻常人尚难以忍受血迹,更别说是碎尸了,照如今这样的碎尸之法,此人遗体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