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死的原因。”
戚浔边说边清理尸块,此处菜市本就多腌臜之物,腥臭味儿刺鼻,这尸块扔在此处许有一日,也生腐臭,巡防营的差吏们极少见这场面,都纷纷退的远些捂住口鼻,见戚浔一个小姑娘对这些尸块面不改色,既是敬服,又觉得有些诡异。
傅玦从战场归来,尸山血海都见惯,自然不惧这些小场面,他目光扫过覃文州等人,便见江默强忍着不适,并未退远,他眼底生出几分赞许,又回头对戚浔道:“交给衙门的人送回刑部,我们去下一处。”
戚浔起身拍了拍护手,虽已适应碎尸,却也觉味儿冲人,待走出了巷子,才将面巾摘下,等上了马车,她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衣袖。
傅玦看见,便道:“今夜还要忙许久,先忍一忍。”
戚浔心道他相差了,扫了一眼着马车道:“卑职早就习惯了,自是不嫌弃,就怕熏着王爷和王爷的马车。”
傅玦眼底不禁染上笑意,“你是对我有何误解?”
戚浔不明这话,傅玦便道:“你此前在义庄,后来又做仵作这行当,常与死尸为伴,可你见过的死者,应当没有我见过的多。”
戚浔顿时坐直了身子,她想起傅玦少时上战场,中间十多年征战,不知见过多少阵亡将士,而她每年参与的案子至多数十起,自然不能与他相比,被谋害者无辜,可战场阵亡,又是另一番意味,戚浔心底升起几分肃然敬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傅玦牵唇,“因此旁人忌讳的,与我而言不算什么,你也不必顾忌。”
戚浔迟疑着说:“卑职知道,每年边关都要死伤数万将士。”
傅玦目光一晃,往戚浔身后的暗处角落看了一眼,仿佛透过苍茫的夜,看到曾在幽州的光景,他语气深长道:“战争就是如此,败,将士们死伤惨重,胜,也是大家拿性命换来的,因此哪怕我们得了大胜,甚至能打过关口去掠夺西凉的疆土,最终,还是选择了议和,多打一天仗,便总有人在流血牺牲,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