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傅玦绝不可能洞悉她在说什么,可这话落定,再加上今夜狼狈之状,令她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凄凉与委屈来,她用尽全力替别人伸张正义,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秘密,戚氏一族尚有尸骨,可当年的永信侯府,是连尸骨也不存。
她低垂着脑袋,小脸没在昏光之中,叫傅玦看不清神情。
马车辚辚而行,逐渐从安静的安政坊上了御道,没多时穿过御街往安宁坊去,期间路过一片热闹集市,贩夫走卒的叫卖声不断,这时,傅玦忽然闻到一股子香甜气味,他敲敲车璧,楚骞立刻停下马车。
傅玦掀帘朝外看,没多时吩咐楚骞,“去买些桂花糕来。”
楚骞将马车停在路边,很快拿着一纸包糕点回来,递进马车内,复又催动马车往前走,傅玦将纸包递给戚浔,“吃点东西。”
糕点的香甜气味伴着马车内清冽的龙涎香,有种别样的沁人心脾,戚浔抬眸望着傅玦,又看着他递来的桂花糕,脑海之中忽然浮起一个场景,那是很多年前,白衫的少年郎喜欢拿着甜腻糖糕逗弄咿呀学语的小娃娃。
那是她记忆之中,为数不多与兄长卫泽有关的回忆。
戚浔接过糖糕,心腔子里漫上一股子莫可名状的酸涩,道谢的声音都哑了几分,她自小嗜甜,可她过去很多年里,都逼迫自己忘记这一喜好。
傅玦见她拿着纸包不动,“怎么了?令你想起旧事了?”
戚浔敢在傅玦面前流露太多心思,很快打起精神来,半掩饰半真心的道:“王爷待卑职之好,令卑职想到了族中兄长,卑职十分感激。”
傅玦听闻此言,先觉欣慰,只道今夜没白叫她踩一回,可欣慰很快散去,望着她恳切模样,他竟接不住话,转而问:“前次给的药油可还有?”
“有,王爷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卑职知道如何应对,卑职长这么大,磕磕碰碰都习惯了,不是那娇贵人儿。”
傅玦心底滋味更是陈杂,没多时到了家门前,在她下车之前,傅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