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歇下,我自己在此也不怕的。”
空荡荡的厢房外是黑漆漆的祠堂中庭,厢房内虽然明亮,可角落里停着一抬大红色的喜轿,喜轿旁边则是七具腐坏程度不同,却都显得十分狰狞可怖的女子尸体。
戚浔却说她不怕。
傅玦心底漫起一丝酸涩来,他叹了口气,“我在此监工,你且验你的。”
戚浔望着傅玦,一时不确定他是为了陪她,还是真的在此监工,不过傅玦要决定做什么,她也劝不了,于是麻利的开始剖验厉冬梅的尸体。
她有所怀疑,剖验之时便十分精准,不过片刻,便得了结果,她越过白妤的尸体,又去剖验厉念的尸体,此时却花了更长时间。
角落里的蜡烛晃了几晃,傅玦走过去将灯花挑亮了些,一回头,正看到戚浔前额一片细汗汇聚成一滴汗珠儿,正险险的从她眉心滑下,下一刻便要滚入眼睛里去,傅玦眉头一皱,抬步上前,同时从袖中取出一方白巾来。
“别动——”
他微微倾身,话音落定,巾帕拂过戚浔眉心,正将那一抹汗意擦了去。
戚浔正全心验尸,根本未曾发觉汗珠要落入眼中,只觉傅玦忽然靠近,又说了个什么,而后眉心有何物一拂而过,根本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她下意识抬眸看向弯身而下的傅玦,傅玦的手刚收回至一半,一时竟被她眼神摄住,她杏眸内七分专注两分悲悯,又有不知发生什么的一分懵然,全数落在他身上,一时给人一种他被她深深凝望着的错觉。
傅玦呼吸放轻了一瞬,又将巾帕往前伸了伸,“汗,要落进你眼里了。”
“哦。”戚浔应了一声,又转回目光继续剖验,划了两刀之后才彻底醒过神来,后知后觉的补了一句,“多谢。”
傅玦居高临下的站在她身边,看她削瘦的身子蜷成一团,背脊低低弯着,一时有些后悔没让他们多搬几张长案来,这时,他目光一晃落在了她后颈上,那处纤细洁白,脊骨分明,他忙移开视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