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玉掏出来,递过去:“这块玉你拿去还给她。”
罗小义回味着他的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又看看那玉,不接:“三哥连这都为嫂嫂考虑好了,分明就是没气,那你为何不自己去还?”
伏廷冷声:“少废话,你不懂。”
罗小义说:“哪里不懂了,我看三哥就是对嫂嫂在意的紧。”
伏廷眼也冷了:“你想领军棍?”
罗小义也是见不得他昨晚那模样才说的,硬着头皮说下去:“便是领军棍我也要说,你多年孤身一人,嫂嫂可算是你唯一的家人了,你在意她又有什么不对!”
伏廷咬腮,脸上一笑:“你懂个屁!”
不错,李栖迟的确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可她的家人,只在光州。
他将那块玉收回腰里,看一眼罗小义:“妄议上级是非,十军棍,办完事自己去领。”
罗小义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他出了军帐。
有些后悔了,没料到他真如此不近人情,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不成。
伏廷出帐不久,一个近卫到了跟前,向他禀报——
“大都护,朝中派遣了人过来,已入了瀚海府。”
他问:“何人?”
近卫报了名号。
他只点了下头:“知道了。”
山寺的佛堂里,栖迟已经站起了身。
起身的同时她就稍稍偏了头,抬袖拭了拭眼,再转过脸来,已然恢复如常。
终于看清来人,她上下看了一眼,没料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自皋兰州一别后,她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他了。
崔明度穿一身湛蓝的圆领罗袍,一根玉簪束着发髻,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看了几眼,语气平静地问:“崔世子因何会在这里?”
崔明度眼定在她脸上,到此时才动了,搭手见礼,温声道:“来此是带了公务,入城前听闻县主与伏大都护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