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铮之低头看了眼犹滴血的剑端,面色一瞬间白了下。
这剑,叫诛心剑。
他拿着这诛心剑,正做诛心事!
萧钧之向来清淡的口气有了悲怆,“父君,登天了,是吗。”
窒息的痛苦袭来,让萧铮之说不出来。
路过云梦泽,他不顾众人阻拦,策马狂奔到元亨所说的先帝埋身处。
远远看见那残破的木牌位,他泪流满面,腿软的走不过去。
他在那荒丘前跪了一个时辰,雪水渐渐沁透戎装,他浑身泥泞,庄重的三跪九叩,行臣礼。
起身按剑,他四顾茫然,男儿生在这世间,庸碌为何,前进又为何?
隔着屏风的山山水水,萧铮之冷静开口道,“东宫谋反,密谋帝位,先帝派臣驰援平乱。”
萧钧之没有说话,萧铮之已想象的来他唇角会弯起,那是看破不说破,洞察世事的睿智笑意。
他忍受不了这压迫的沉默!
一伸手,他挥剑劈开那屏风!
太子端坐在书桌前,听见动静,连头也未抬,眼睛在字行间留恋,又翻了一页。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萧铮之盯着面前这人,像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兄长。他幼年记事时候,长兄已入住东宫,小小的太子勤勉好学,谦逊有礼,深得父君疼爱,他仰慕他,敬慕他。
可他没想到,他会对他刀剑相向。
“先帝谥号,三弟欲上何字?”
他还称他三弟!
因为这一声三弟,萧铮之心头浮现一丝酸痛,可只是一瞬间,他又硬气心肠。
听长兄问,萧铮之镇定道,“庄。”
萧钧之翻书页的手顿了下,苦笑道,“父君驾崩于云梦泽。”
是的,他说对了。
太子向来聪慧。
庄,听来是美谥,其实不然。睿通克服、兵甲亟作、死于原野、屡征杀伐、武而不遂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