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回答,她悲愤道,“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萧铮之沉默的看着她,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孤害死了先帝?不也有你一份功劳么。”
见她惊恐失色,他继续道,“先帝为何北伐?!他为了你!为了香魂木!出发时候他就决心举国而战,我南朝士兵衣衫都绣了名字!”
她这才知道了战争远比她想象的残酷。
那些年轻的将士热血澎湃,为国上战场,渴望建功立业,荣归故里,国家却早已做好让他们赴死的准备,衣衫,鞋袜,刀剑,皆绣刻名字,为的是来日能让亲人寻得尸首。
萧铮之穿上绣了他名字的戎装,悲哀的想,即便贵为王孙,他也不过是国家机器里的一枚棋子。
放元恪下关,他如鲠在喉。
他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听说元恪领兵过来,就在关上,不能不震动。
元恪找他谈判,一番话入情入理,江陵固若金汤,有靳伯南等人里应外合,他不难取得帝位。
倘若他是胜利者,历史如何敢写他这不忠不孝之事!
掌权才能颠倒黑白。
这就是政治之圆滑残酷!
他心下冷笑,政治就像j女,大家都嫌脏,但都想玩玩。
从他放元恪下关那一刻起,他就只能走下去,踏着鲜血踩着尸骨背负骂名走下去。
他一颗心被撕扯的痛苦不堪,可时局已是如此!
不可挽回!
有那么一瞬间,他多么后悔,几次冲出门,想带兵追上元恪。
可他终究没有行动。
听她质问,萧铮之冷笑道,“孤为何叛变?因为先帝夺我国祚,断我宗庙,掠我妻子,不共戴天!忠,他夺我父君江山,孝,他父亡不禁宫室,礼,他夺人妻子,罔顾人伦!孝悌人伦,他哪样恪守?!”
谢昭容尖叫,“不许你诋毁他!”
萧铮之目眦欲裂,眼睛通红,“诋毁?!句句属实!你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