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怒目而视,他噤若寒蝉,忙闭了嘴。
见柳翩翩沉默不语,谢宥一只得又耐着性子道,“姑娘若不好说,我来开口。谢府愿为家弟赔偿姑娘五千两银子,若姑娘想摆脱乐籍,但提无妨,我择日可去教坊司一趟。”
见柳翩翩还是沉默不语,谢宥一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里不住骂谢定一混账。
是不是银子开的少了?听说书寓长三的女子身价颇高,军中曾戏称,当个将军领俸禄,还不如姑娘一个月挣得多。
嗯,一万两,应该能打发了罢?
谢宥一正要再开口,柳翩翩忽然膝行上前两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事到如今,妾不得不言明。妾并非以钱财要挟贵府。妾知道留宿事不会伤到谢郎分毫,不过是白为他担心。妾……妾……”她顿了顿,忍不住又哭泣道,“妾……妾只是不忍这腹中骨肉生来贱籍,让贵府蒙羞。妾只愿谢郎能认下这孩儿,等妾诞下,能接到身边抚养,妾愿以死谢罪!”
说完又重重磕了三个头。
厅上众人听见,面面相觑。
谢定一更是面如死灰,一脸惊愕惊慌。
谢宥一闻言,知道这事儿自己处理不了了,默默地后退两步,肃立不语。
周蓁蓁惊诧的叫出来,忙捂住嘴,她恨恨的瞪了眼谢定一,脚一跺扭头便走。
谢陵闻言更是大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畜牲,急火攻心,怒不可遏。
谢定一此时倒不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了,听柳翩翩说,他脸色煞白,犹自狡辩,却底气不足,“胡说什么!谢氏血脉岂容你混淆!”
柳翩翩哭泣不已,“谢郎不信,又何必妾多言?唯有以死明志!”
说着便要往那紫檀木长案上撞。
谢宥一也顾不得避嫌了,忙一个箭步到长案前挡住。
谢陵重重的拍了下桌子,脸色铁青,瞪着谢定一道,“你自己说,是不是!”
谢定一低着头,嚅嗫了半天,“可能……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