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后来……”掌柜的长叹了口气,“其实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亲眼目睹,我当时开始做船运,跑商去了,一个多月都在泉州。而等我回来的时候,楚家的饭铺子已经被烧作了一片焦土。”
慕容楚衣:“!”
“我拉了周围的邻居询问,但他们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多言。我那时候年轻,气不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不假思索地就冲去了官府里鸣哀报官,太师爷告诉我,是楚家经不住踏破门槛的姻亲纠缠,所以举家搬离了临安城。”
慕容楚衣沉冷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股几乎已压不住的愤怒。
“举家搬离又怎会要烧旧宅?”
掌柜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啊。我当时就知道官府是没有和我说实话了。唉,楚家毕竟于我有恩,我不愿此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去,所以我就在临安城不断地找线索,询问旁人……后来……后来……”
“后来怎样?”
哪怕事情过了那么久,旧事重提时,掌柜依然十分痛苦,他嗓音发着抖,又喝了好几口茶,压低声音:“后来……我就自己去找,最后在临安城郊,竟寻……寻到了楚家老爹的尸体,身首分离……”
他说到这里,禁不住一个寒颤,眼眶发红,他不敢也不愿再描述具体情形,缓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又是害怕又是伤心,正大哭着,忽听得——那,那草垛深处,隐约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我就扒过去看,看到他们家的幺儿躲在草垛子深处,像小猫崽子似的瞧着我,也浑身是血。”
墨熄听到这里,已是十分忿然,而这时竹帘后头传来砰的一声瓷盏碎裂声。
掌柜惊道:“仙长,你——”
似乎是慕容楚衣太过于愤怒又太过于压抑,所以不慎把手中的茶盏给捏碎了。
“你,你手上都被划……划……”
慕容楚衣淡道:“不碍事。”
绸布窸窣,他好像是拿了块巾帕替自己把血迹擦止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