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则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过去。
寒室内冷极了。
一盏幽蓝色的火苗在骷髅灯台内舔舐着,是这里唯一的光源。顾茫躺在石床上,白色的囚衣已经染得鲜红,还有血水滴滴答答地顺着引血槽往下淌,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眼睛也涣散地大睁着。
墨熄沉默着走到他身边,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狱卒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解释:“望舒君怀疑他和红颜楼命案有关,所以给他用了诉罪水,还试着用摄魂之术从他脑袋里挖出些记忆,但都没有用。”
墨熄不吭声,只看着石床上那具躯体。周围有几个药修在忙着给他处理身上的法咒创口,可顾茫的伤处实在太多,也太深了,竟是一时无法全都止住……
狱卒苦着脸道:“羲和君,你看我没骗您吧?他是真的快不行了,就算您想要现在提审他,他肯定是半句话也回答不了您,而且望舒君之前用尽了法子,最后还是怒气冲冲地走了,想来也是无功而返。您看要不还是改日再……”
“你出去。”
“……”
“出去!”
狱卒苦着脸滚边儿了,他瞧那一个个药修被墨熄从寒室里赶出来,鼓足勇气朝着墨熄的背影喊了一声:“羲和君,君上要活的,您手下可留点情啊。”
羲和君已经反手把三重门都降下了。
狱卒欲哭无泪,吩咐自己徒弟:“……那啥,你去把师父我压箱底的天香续命露给拿出来吧,我看等羲和君出来之后,也只有续命露才能救那小叛徒的狗命了……”
屋子里再没有别人了,狭小密闭的一方天地,就像民谣中说的“举头无神明,俯仰无出路”,尺厚的墙体,把尘世中的一切都隔开了。只剩下顾茫和墨熄。
墨熄走到石床边,垂睫看向顾茫的脸,几许沉寂,忽然伸手把人提起。
“顾茫。”
他唇齿微微启合着,脸上静得像死水,可手却是抖的。
“你给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