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她已经够倒霉了,居然还挑张天师在场的时候,今日便是黄御史不闹出来,怕是这位张天师也会将事情挑出来的。只是,不知道这小吏后台是哪家的,能在芙蓉园这等地方做小吏的,家里头应当是走了些关系的。经此一遭,怕是连身后的关系都要倒霉了。
这官员也上道,破天荒的“善解人意”,不但重复了一遍方才的事,还特意对他放缓了语速,仿佛怕甄仕远没听明白一般的说道:“那小吏的族叔听说是昭王府的长史,那别家几个现在跟嗅到了肉味的狗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出来了。”
这比喻委实粗俗,只是话糙理不糙,形象的很。
这种事宗室王爷们本人当然不会出来,出面的都是与之有些关系的官员,这朝堂上站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个人背后是谁多半都是清楚的。
往日里只在暗处针锋相对,譬如前些时日,秀王世子同淮王世子拍卖会上争锋相对这等事就时常见到。可那是在民间闹,没有搬到朝堂上来。可今日不同,一见昭王府被人落了口舌,那些背靠各王府的官员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了,争先恐后的样子当真是唯恐落井下石不够快。
本是一件丁点大的小事,却因着各王府的出手,闹的不可开交。
作为被欺辱的“可怜”乔大人的上峰甄仕远也被从摸鱼队伍里叫了出来,听朝堂上的争吵。这还真是……甄仕远心中直叹气:果真是天生万物,各有不同。有些人好似天生就有某些能力,就算她人告假不来衙门当值,也能让整个朝堂引起腥风血雨。
原本早早便能结束的早朝硬生生的拖到了午时还没结束。
侧殿里撞柱昏厥的黄御史肚子发出了一声“咕噜”声,今日被叫来替他“看诊”的是个太医署新来的大夫,名唤柳传洲,年不过三十出头,是如今太医署里最年轻的一位,据说今日是他去太医署报到的第一天,竟还有机会在侧殿里为御史大人看诊,这让柳传洲在来之前心情无比激动。
只是来了之后,柳传洲再也激动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