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浅的黑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黑白,让人想到了三月春雨下的江南青石小巷,温婉恬静到了极致。
“这蒋山长画的真好,”红豆喃喃了一句,却又忙回过神来,“是我家小姐生的好呢!”
裴曦之哈哈大笑,看着画也有些感慨:“蒋山长已多年未以人入画了,乔小姐若无过人之处,蒋山长也不会以画相赠。”
红豆听的云里雾里,却仿佛抓到了什么一般,明白过来:“这个蒋山长很有名吗?”
裴氏门邸是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就是家中随意一个打扫的侍婢,都是出口成章,可出身金贵却并不代表裴曦之不知道民间疾苦。如红豆这样的丫鬟会问出这样的话,他半点不觉得奇怪,还耐着性子解释了起来:“蒋山长乃江南画林第一人。”眼见红豆还是一脸茫然,他想了想,用了个更能让她明白蒋山长一画难求的比喻,“这一幅画千金难易!”
乖乖!千金!红豆算是明白了,就连帮忙举画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这世间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也有,裴曦之倒不觉得她可笑,转而对乔苒道:“乔小姐是真的很好。”
被关于别庄多年,除了几个启蒙教识字的女先生外,也未接触过旁的什么人,那篇讼状却写的条理分明,这位乔小姐能变成如今这般,在他看来已是万般不易了。
乔苒大抵也从裴曦之的眼神中看懂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重生换了个壳这种事不好解释,她也怕被人当做妖怪处置了,便没有解释,左右自己的本事,不曾偷不曾抢,她自然也算心安理得。
可纵使蒋筱这样的名士心血来潮不求她的回报,在乔苒的人生信条里,也不能平白接下这样价值千金的名家画卷。想了想,她便对裴曦之道:“裴公子,你可知晓这位蒋山长有什么喜好么?纵使他不求回报,我却不能安心接下,无功不受禄啊!”
裴曦之恍然:“乔小姐有这份心自然好,只是你近来就算是想给怕也是寻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