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在学校上空。
黄崇高转过身,望着脸色煞白,双拳紧握,身体微微发颤的贺凌晴,走到她面前,蹲下。
他短粗臃肿局促的身体,在贺凌晴跟前挤成一团。
就像乘坐公交车回家的学生,每天都要经过的,在阴晴不定的小河中,不知道被冲刷了多久的石墩子。
“觉得不公平?为什么她能在校外,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和大家都喜欢的歌手合唱?我却要因为她舅舅的一句话,被老师带到这里教育?”
黄崇高的声音从他又粗又短的胸腔里挤压出来。
“十五年前,我就认为自己是这个学校最棒的老师,我带的班级年年升学率第一。”
“十年前,老校长退休,我是那个教学能力最突出,教学水平最高,顶着“优秀老师”、“骨干教师”称号的那个人。”
“二十年过去,送走了三任校长后,我还是主任,是学校资历最老的人。”
“二小有个数学老师,小学没毕业,去教小学一二年级数学,现在退休了,一个月领六千七百四块退休金。”
“过不了几年,我就能和她一样了。”
黄崇高蹲在那里,平静的如枯水期布满浮萍,看不见水是否在流动的小河。
“那么,是什么让我这种本该烂在地里的草根,能和这种小学毕业就能教书拿编制的人,在人生的末期达到一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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