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过来,他说的死,并不是生理意义上的。
李志节为了缓解气氛,把他刚刚寻摸来的陈年精酿请了出来,开玩笑的说,
“听说,当年在羊城,有个搞乐器收藏的送了你……送了老妖一把二战前的马丁吉他,据说保养的极其好,音色优美,价值昂贵,加上有‘破土革命’名望的加持,现在那把吉他应该不得了了。”
“我上小学那会,他终于回来和我妈办离婚手续,走的时候,把吉他留下了。”孟时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有些魂不守舍的谢向杰,说,“我高中毕业背着来找你的那把老家伙就是了。”
“我说那把吉他怎么看起来那么沧桑,声音却那么好……”谢向杰说着脑海里蹦出来,孟时将那把吉他抡圆了砸在台上的画面,忍不住说了声,“艹”
接近百年的历史+破土的老幺+短暂融合的“马路牙子”x“八百里秦川”双乐队主唱孟时+因为送别楼三玉碎,这把吉他的经历,在李志节这个老摇滚乐迷眼里,已经能算传奇了。
“吉他呢?”李志节瞄了瞄自个的小酒吧,如果房东愿意,不是,如果他自个是房主就换了,马上换!
孟时看了眼手背上被琴弦崩断,抽破留下的淡淡疤痕,说,“我砸完头都没回就下台了,一把破吉他,你管它在哪。”
李志节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几秒,一个艹,憋在里面。
陈与经过开始的震惊之后,问,“老妖是你爸,你一开始就知道?”
“我知道个锤子,老子巴不得他早点……”
孟时深深的吸了口烟,最后那个字,弥散在吐出的烟气里。
“那个癫狂的时代,一部分人渴望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说话的可能,他们是被生活毁了的天才,被理想残杀的不归人。”
李志节伸手拍拍孟时的肩膀,给他倒了杯酒,说,“你带进四九城的老吉他,没有被扔掉,十几年后音色依旧保持优美,鸟巢那天你妈妈站到椅子上为你呼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