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多了,但他的恶念似乎永远都没法得到遏制。她是个光明神殿裁判官——一名疯狂的杀人者!她,决定了数以万计的死亡的裁判官贞德,要男人有什么用?
应该杀了他!
哪怕死亡也好过灵魂毁掉!
可是感情通常是和想法违背的,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她都没法阻止自己的记忆。哪怕快一个季节过去了,她还是能记起每个细节,他像狼一样弓起的背,他宽厚的胸膛,他炽热的气味,他们相互舔舐时湿润的呼吸。他们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燃烧,无论怎样的疲劳都可以在这火中燃烧!可到底谁才是谁的战利品——难道是她吗?她才是战利品?
哪怕她在这岛屿上决定了数以万计的人的姓名,她还是会为自己不值一提的感情而懊悔,如苍白峡谷的冬雪般冰冷,压得她无法呼吸。她是个蠢货!她想出许多为自己的亵渎画出句点的方式,许多拖着对方一起毁灭的路途,甚至是可以缓解这亵渎的恳求,但她怎么可能恳求任何人,怎么可能!她想他亲吻她肚腹时说的话,她想起他说过,这里也许会有一天诞生一个孩子。恶魔之子?倘若真有那一天,那她一定会诅咒萨塞尔·贝特拉菲奥以及从他们的火焰中诞生的怪物之子。
她的心情变得越来越恶劣,她甚至会去审问部教那些不入流的刽子手如何折磨顽固的俘虏。她教他们禁止俘虏睡觉,逼俘虏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让他们在难以忍受的极度疲劳中吐露一切,而不是让那些渎职的蠢货来以此满足私欲。她想:快点让这一切结束,哪怕是我自己的生命也好。这样可以吗?
然后她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我还有使命。
她屏住呼吸,把手伸到火堆上,慢慢地,端详手背上只有她能看见的抽象符号。
萨塞尔管那玩意叫做咒印。
如果拗断这只手,我能获得自由吗?
“贞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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