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欣慰。能让受蒙蔽者高兴的,无非就是有人替他们揭晓真相,或者,至少是他们想接受的真相。
“......也包括卡斯城吗?”
“当然,希丝卡,毫无疑问,我总是会对朋友分享一切讯息,因为他们值得我这么做。我甚至能为你列举出躲在法兰萨斯学院里教书的罪人,毫无疑问——每一个都能。”
“我帮你。”希丝卡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说。
“啊,这可真是......出人意料?”阿尔泰尔略略睁大眼睛,“我本以为你会需要我的证明,希丝卡,至少也是完全无可辩驳的证明。”
希丝卡抬了抬眉毛,没说话,也没解释。
这位军团长也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表现出喜悦,也不会表现出愤怒。她没有试图和希丝卡谈论更多,只是简单地进行过提醒,便自顾自揭下了画布上那块黑色的帷布。阿尔泰尔放好涂好颜料的画笔,从箱子里拿出炭块,开始勾勒画在画布上的草图。
尽管说是草图,可除去是跪在战场上的主要人物外,画的细节均勾勒的一清二楚,几乎可以说绝大部分都已经完成了。
这画作描绘的是一个战场。战场上除去断剑和残尸外空无一物,却显得更为阴森和荒凉。从脚手架下面看去,就像是眺望窗户外的风景,希丝卡可以看到阴沉的光线与荒原上空黄昏时分的光线融汇在一起,显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惆怅。画面上绘制的断剑锈迹斑斑,很像是在风蚀中放置了很长时间的帝国长剑,带着仿佛凝固的、发黑的血;而那些尸体的脸上却都洋溢着一种奇怪的生命力,他们仿佛是呼唤着某种绝望而痛苦的声音,有的却又带着荒诞的狂喜和诡异的狰狞,使人感到可怕,却又禁不住想要仔细欣赏。
这张画的焦点是两个跪在地上的人:一个孱弱的女性和一个濒死的高大男性。女性似乎是位修女,她的脸是空白的,而且反复擦拭了很多次,似乎是这位画家为如何勾勒出这张脸感到困惑;至于男人的脸,则是一张令人生畏的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