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发明的游戏,于学者们的社交活动中流传至今,也在过去的王室宫廷颇为风靡。巴斯蒂棋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历史比任何社交游戏都要漫长,而在于——其它游戏都被规则所束缚,但它的规则却是游戏本身。
巴斯蒂棋不存在一个固定不变的结构内部,它的实际内容取决于游戏者选中的主题和博弈内容,以及双方就这一主题展示的推敲和发展轨迹。有时它会涉及数学、逻辑学,有时会涉及语言学、诗学,有时还会涉及音乐、艺术。这意味着游戏者要有强大的观察力、悟性和集中力,以及广博的涉猎和研究;这也意味着,哪怕要在一千次严格完成的对弈中找到仅仅两次不止表面类似的游戏,也相当困难。据某些学者称,这种游戏本身即是对某一领域下种种公式、缩写符号和一切组合可能性的游戏性探究,正因为如此,它才受到学者们的青睐。
但萨塞尔没想到米特奥拉也会这种棋,而且利用了他过去很少涉及的约束方式和规范。
由于约束由米特奥拉指定,那么,涉及的领域则由萨塞尔指定——以语言和逻辑作为主题。
萨塞尔希望能在这方面获得优势,抵消她的约束。
米特奥拉凝神注视棋盘,拿食指划过他刚投下银色棋子的位置,显然是陷入了困惑。
“这是第三次构思,”她陈述道,“你使用的语言发展到第四次过门,进行了两个演变,可是其涉及的含义......”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受语言体系本身的影响太过严重。”
“还请说明,萨塞尔阁下。”米特奥拉点头。
“这是奇格拉语的一种演变,”萨塞尔移动棋盘上的几何线条,把米特奥拉手里把她的棋子拿过来,“我们的语言将世界区分为‘物体’和‘动作’,但这是我们的语言强加给我们的区别。可对于奇格拉语,它却将动词和物体结合为一个单词,并以一种一元性的视角看待世界。因此,在这种语言体系里,物体和动作间不可能互相割裂,它们永远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