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样潮湿黏稠的绳索——也许是绳索——粗暴地绑起来。而他们可以藏匿东西的衣物,也都被剥掉了。
他手下所有的骑士和士兵们都被制服,排队驱赶进黑如深渊的夜色,前往位置之处。他们在这些苍白的怪物手中奔跑、哭叫或是咒骂,但均知道自己已然离死不远。他在想,即使是在久违的和平年代,他仍旧无法享受这短暂的欢愉吗?
最终,在穿过某种犹如黑色水幕似的大门后......他看到了黑色的森林,看到了头顶如磨盘般巨大的圆月,看到了前额贴满人类眼球的家畜,看到了载满头颅的马车,看到了行走的阴影和皮肤苍白如纸的噩梦......
他闻到甜腻的宛如是腐烂水果的恶臭,听到这些噩梦般的生物噩梦般的笑声。暗夜里有来自不同土地的俘虏们用不同的语言哭叫和呼喊。呼喊着亲人和救赎。
他短暂的看到那些黑袍人里其中一位——唯一像人的东西,高挑的身材,苍白的手指,却有一张剥掉脸皮的面容。他知道,这不是噩梦,而是噩梦来到了现实,但这是为什么?
当他已然感到精疲力竭时,浑身赤裸、遍体鳞伤的他们来到了这噩梦的最深处。
他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法呼吸。野草挤满鲜血覆盖的土壤,但除此之外空无一物。那些仿佛死去已久的黑色树木如死人相互缠绕的枯萎手臂,向天空伸展,包围着这环成一个大圈的古老遗迹。当树枝划过他的皮肤时,他感觉到了干涩的痛苦。
他看到无数长着四对翅膀的怪物在斑驳的石墙上停歇,——很难形容它们是什么,或许像是蜈蚣,但却远比那恶心的爬虫臃肿。它们的上百对弯足是一节节相互分离的黑色尖锐弧形,飘浮在半空,由依稀可辨的灰雾拧成的虚幻锁链连接,躯干则犹如浮尸涨起的肚皮,且塞满了闪烁着幽光的囊肿水泡,令人视之头晕目眩。
潮湿,愤怒,恐惧,颤抖。很多人都因这噩梦开始崩溃了,即使和妻儿重逢的呼喊也无法让他们醒来——孩子们叫着“妈妈!爸爸!”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