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够得着他的前胸。
与其说他是博学的施法者,倒不如说有点像条野蛮的狼。
“我来这里,”梅林用法语说,“是传达我的善意。”他法语口音非常标准。
善意?
贞德几乎能看到两支像海潮一样的军队在原野上撞在一起,无数马匹和战士倒在巫术召唤的雷霆和烈火中,倒在彼此的骑枪、长剑和马蹄下面,疯狂的嚎叫和巫术的震荡汇为一体,在整片天空和整片大地上传播。这是她回忆中的画面。
她眨了眨眼,挥去眼前的画布,“我和你们没有友谊,不列颠人。”
“在另一片大陆没必要过多在意久远的仇恨,贞德殿下,战争将临,教会也不会想看见我们在不恰当的时机发生不恰当的冲突。”
在萨塞尔想要发表意见时,贞德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把目光转回梅林。做我需要你做的人,保持沉默,不然我宰了你。她的眼神警告道。
“可我又不懂你们的语言,贞德。”萨塞尔用贝尔纳奇斯自由城市的通用语说。
“那就更好了。”贞德朝萨塞尔投去冰冷的一瞥,“我正愁怎么样让你在这件事上给我闭嘴。”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本法语快速入门,萨塞尔先生,”梅林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想要更深入的接近一位女士,懂得她的母语无疑是最好的方式,对吗?”
“那——”
“这里轮不到你们闲聊!”贞德一胳膊肘把黑巫师下半句话撞了回去,然后继续用法语说,“梅林·安布罗修斯,莫德雷德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对你们就是什么态度。尽管萨塞尔像是和你们有交情,但他最终是听命于我的,我随时都可以指挥他对你们拔剑。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贞德女士,他对您的忠心就像我对阿尔托莉雅的忠心一样。”梅林点点头。他用不列颠女王的小名来称呼那个恶心的僵尸脸。
到处拈花惹草的忠心吗?那还真是了不起的忠心,贞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