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道歉。”萨塞尔边说边仔细检查,为她扎好松开的丝带,在合适的位置折起合适的褶皱,“你小时候肯定也不是只用简单的几个词汇表示歉意吧。”
戴安娜犹豫地点头。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萨塞尔拂过她耳侧的发梢。“那么,真正让你感到心烦的到底是什么呢?”他问。
“您也没必要对每件事都追根究底吧......”
萨塞尔眨眨眼。“我只是在想,也该是让小女孩说出她的烦心事来让我开心开心了。”
戴安娜忍不住笑了,就像是方才一直屏住呼吸,直到现在才能喘口气。自恶魔和修道士们的战场上那次对话之后,萨塞尔一直给她这样的感觉——他似乎总是能直截了当的抓住一件事情的核心,而且又有一种奇怪的宽容,亦或不算是宽容?他似乎总是在妥协,可事实上,他却似乎总是能达成他的目的。
“而且,”萨塞尔继续说,“你可以把这当作你的道歉。”
“您可真会耍无赖。”
“不,我是绅士,从不耍无赖。”萨塞尔耸耸肩,弯腰,对她递出一只手,“如果你觉得这里让你心情不好,我们可以去二楼靠窗的位置,那里又冷又寒碜,非常适合对舞会不怀好意的人谈论悄悄话。”
戴安娜不可置否的一笑,把手搭在他递来的手上。是只宽厚而沉稳的手。
他们登上螺旋状楼梯,来到二楼靠窗的角落。倾斜的雕花立柱隔开了更下一层的视线,使这里构成了一个无人打扰的阴暗场所。
窗外飞舞着鹅毛大雪,就像是白色的幽灵在飞舞,狂风在呼啸,宛若是困惑的野兽在嚎叫和哭泣。夜色在窗户四周合拢为一根沉重的漆黑立柱。
戴安娜出神地盯着夜幕堵塞住的窗口,整理了一下思绪,握了握拳头——不过手指却像羽毛一样没有重量。
然后,她把自己目睹舞会正式开场时——自己在回忆中重历噩梦这件事告诉他,还有她感受到的荒谬,她心中难以言说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