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越发产生一种近乎眩晕的感觉,这种文字记述了什么?它记述了一种古老而久远的、不会毁坏的、永恒的形式,其中任何一个都可能是不朽的象征。一道弯曲的划痕记述了一座山、一条河、一个帝国,甚至于一道神圣和亵渎共存的咒文,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山岭会夷平,河流会改道,帝国会因为变故而衰亡,甚至大海都会化为陆地,星辰也会消失和诞生——因为它们是单独的个体,所以这也只是一道划痕。
那什么才是永恒的?
他细细思索,将灵魂投入到印记的更深处,沿着一道道变化无穷的划痕和斑点寻找外神的启示。他忽然想到了,实体都会因变故而产生改变和消亡,但概念、意向和联系却是永远存在的。他曾经阅读的语言说起‘山脉’就是山脉,但是在这种印记中,山脉意味着它存在的地形,意味着它所经历的从古至今的日出日落,意味着它所生养的所有动物和植物,它头顶光亮的天空,它脚下逝去的河流,它的脊背上所有飞过的鸟兽和走过的人类,它身上曾经刻下又消失的所有道路。
这种语言的每一个词汇都阐述了一串无穷的事实,而且不是通过联想,是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一切,把所有事物都同时塞进他的脑海。
它所陈述的任何词汇都是一个时间和空间的总和,是人类诞生为止所有贫乏的言语结构都无法概括的......
萨塞尔觉得他快要完蛋了。
他在黄衣之王递来的印记上看到一颗小小的种子:
他看到种子变成植物,植物的根茎扎入土地,植物的细胞开始分裂增殖,——每一枚细胞的次序和位置都同时填入他的意识,同时他也看到水从土地输送到根茎,看到代表着单独实体的意向开始倍增,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它的每一个细节,它和万物的每一个联系,它从出生到死去所有时间和空间的总和,都同时填塞向他的意识。萨塞尔用尽全力想挪开目光,但是无数的实体压得他透不过气,植物在他体内增殖,水在他体内流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