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他已经死了。
母亲身体硬朗,虽然那时我不在,但在她亲眼看到弟弟的孩子诞生后,阖上眼睛去世了。
第一次回家前,我寄去的钱币被地方不开眼的白痴克扣,我宰了他——在地方法规的见证下,然后换了个更安全的渠道寄送钱币。
弟弟继承家业,在我的支持下经商,寿终正寝,临终前几天,他把我尚未正式成为黑巫师的我叫到床前,——和他的孙女儿子一起,对我们说:‘我已经是个很老的老头了,大半截都已经入土了。这种事稀松平常,你们谁都不必大惊小怪。倒是哥哥你,我对你抛下家人参军一直不满,但是母亲总是念叨我,让我别埋怨你,而且我也承了你的很多情,所以也就这样吧。’
我认为没有什么好赎罪的。”
“可这只是事后无用的补偿,我的罪行在第一次出走后就确定下来了。”那个人说,“我在梦中仍旧会后悔,会被过去折磨,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补偿,尽管我能用恶魔化使我变得冷酷,但有些东西是不会被时间洗掉的。”
一阵冷冰冰的沉默。
“你说的确实是对的,但这和我们正在讨论的问题无关,因为我发现,你总是在否认和恶魔融为一体的我。”
萨塞尔用强而有力的声音,用奇格拉语开口说:
“是的,”他道,“是的......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是在嘲弄我,我在你脸上看到了否认。”
那个人皱起眉。
“既然你知道我是恶魔,也是萨塞尔,你又为何还要做这些徒劳的尝试?”萨塞尔绕着他踱步,每一步都留下烧焦的凹坑,“和恶魔一体的我,才是黑巫师萨塞尔·贝特拉菲奥,这也是我和你之间的根本区别。我的生命意味着选择——和占有,即使我落入最大的困境,我也能肆意使用我的力量,去撕咬,去挖掘,去不惜一切代价做我想做的事情,甚至是去实现我的欲求。而我的过去嘛——这么说好了,我的过去是被生命所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