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真。
毛真使劲地敲了这么一下锣后,先恶狠狠地瞪了双方村民们一遍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元鹰与朱自梅,微微一拱手,再朝着同样黑着脸的刘永清迅速抱拳:“大人,如何处理,请示下!”
刘永清板起脸,微微点头,再迈着官步,缓缓上前,严厉地盯了两边的村民们一遍之后,便首先抬手指着新石村那年过四旬的村长鲁自刀:“老鲁,你们够了啊!年年都来这么一出,去年是你堂侄儿受伤,今年又是你堂弟受伤,你是非得让你们族里的后生们都折一次骨头,你就高兴了?”
“刘大人,这不能怪我们村啊!”又高又瘦的鲁自刀梗着脖子就指着对面田垅上的聂家村长破口大骂:“田里要浇水,我们当然要从河里取水!这河又不是他们聂家的,凭什么不让我们取?去年是大人您发话了,我们今年才特意没有在上游截他的河水,哪晓得我们不截,他们还截!早知道会这样,我老头子过年的时候就该把这水堵了!”
聂家村长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原本长长的白胡子上沾了好些脏污的泥水,拄着一根粗粗的树杈拐棍,此刻闻言,马上涨红了满是皱纹的脸,颤悠悠而恼怒地骂:“你,你放屁!是,是我们没让你们取,取水吗?是,是你们仗着人多,想一下子,把河里的水,都取没了!”
“就是!”站在聂家村长旁边的是他二儿子,也是聂维民的远房堂兄,此刻见老爹骂得上气不接下气,立刻恼怒地接口:“今年河水浅,被你们的人几桶子装完了,我们村的田怎么办?”
这时,毛真退后两步,站到了朱自梅的身侧,低声介绍:“启禀王爷和诸位大人。新石村绝大部分都是鲁家人,这个鲁自刀和庆州鲁家的家主是出了五服的堂兄弟,年轻的时候就十分彪悍,好动武。据说早年鲁家分家,就是鲁自刀的爷爷率先提出的。”
“聂家村的村长聂三石是聂大人的堂伯,早年读过私塾,但只是考过了童生就不再应试,聂大人当年就是聂村长代为开蒙。现在开骂的是聂三石的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