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二十四个汉使吏士孤军奋战。
隔着栅栏,任弘能看到,匈奴骑兵的头戴尖毡帽在马背上上下跳动,他们挽着角弓,后头的人则举着三尺直刀,亦或是青铜啄。按照匈奴人的战术,待会一定是弓骑兵靠近营地后一阵攒射,而剩下的骑兵则挥舞着刀矛冲杀而入。
再不溜,脑袋就真的要被砍走了。
一曲羌笛响起,是唐靡当儿在吹,婼羌人已经陆续出了营门,只剩下去胡来王一人,他在马上吹响羌笛,向任弘弯腰告辞,这几日的遛马合作挺愉快的。
“走罢。”
赵汉儿和卢九舌也在催促任弘,是时候回楼兰城,与傅介子和其他袍泽一起,拼死一搏了!
而终于不再拉肚子的韩敢当也劝道:“你已将该做的都做了,拖延了胡虏整整九日!接下来,就得凭手中弓刀说话了!”
“我本该做得更好。”
任弘苦笑着骑上了萝卜,回头看向这个费时费力搭建的舞台,虚张声势毕竟是虚的,他的戏,演完了。
但忽然间,那不断接近,让人窒息的胡马踏足之声,停止了!
任弘回过头,看到了奇迹般的一幕!
整整两千胡骑,就停在了营地和楼兰城北面三里外,匈奴人也在面面相觑。
方才,日逐王明明要他们今日必破营攻城,大家都磨快了刀调准了弓,只待一战,为何忽然间,日逐王却下了相反的命令?命令所有人撤退?
但最终,他们还是调转了马头,背对楼兰城,向北驰骋而去!
烟尘滚滚,那是席卷草原和沙漠的匈奴之风,和来时一样,只半刻后,楼兰城北的旷野上,便再无一骑胡人!
任弘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而原本已经离开的唐靡当儿也不知何时回到了边上,喃喃道:
“出了何事?”
“是贤善河神显灵了!”
“伟大的贤善河神!”
毫无意外,楼兰城头再度爆发了